morpheusyk,the simplexity

2000/01/18 Tuesday

    前一天的激情過後，今天所排定的行程主要以與高階主管為主，首先是我們遇到的第一位女性主管Sophia 營運處的經理，主要是談到中國的宏觀調控觀點，另外在對於人員管理方面，大陸人有著自我膨脹的心理，極度具有自信。就以履歷表而言，哇嗚，英文聽說讀寫流利可能只是國中程度，問他會不會打電腦，『當然會啦！我只要在旁邊看個兩三個小時就可以學會了。』這種心態，大概是來自於封閉的社會，所接觸的事情不夠多、衝擊不夠大，簡單一句，就是以井觀天、以蠡測海的心態，在一個自己熟悉的環境摸熟了，以為自己所學的就是全部。Sophia小姐甚至笑著說：『當我看到這些履歷表時，嚇翻了，我來這邊要怎麼混啊？』。

    另外大陸人員素質較低，一定要採用嚴格管控才行。由於文革的影響，大鍋飯心態特別嚴重。這點可以在稍後員工餐廳得到驗證。

    對於我們呢，Sophia小姐以過來的身份，告訴我們從基層做起，他的第一份工作是抄帳，足足抄了半年，得到的是對於這家公司的財務狀況的全盤瞭解。把基本功紮好，以免機會來了，卻沒有能力吃下來。

    與Sophia小姐談完之後，接著的是百貨處的副理Jerry，非常內斂的一個厲害人物。先是對於整個零售業的發展概況告知與我們，接著是中國通路的發展，消費者行為到採購的過程…等。對於我們的期許是，半年之內學會別人要學兩年的東西，從基礎做起，但是要快速學習，設定好自己的目標，行業的選擇是關前途與錢途，在人際關係方面盡量圓融一點。保持一個好奇心，在上班之後資歷、經驗、EQ、能力並重，並設定好四五年後要達到怎樣的境界。朝專業市場邁進。

    連續跟兩位前輩請教之後，時近中午，開始吃午餐了，看到的是人人似乎都有裝不滿的胃，即使是小姑娘也可以吃個三碗飯，除了食量大外，另外就是很浪費，吃不完也是要裝，反正不是我出錢。唉…這裡也不便多說。

    下午是跟閘北店的BOB店總，目前在上海地區大潤發唯一的上海人店總，給我的感覺是，位於上層階級的大陸籍主管，是很有一套的，看著店總未整理的散散的頭髮，厚重的眼鏡下，滿肚子的墨水，談論了一些關於他的管理理念等等之後，突然問到了他退休之後的打算，『開個小書店，賺錢也好，不賺也罷，這是我自己的理想。』這是當過老師的店總，他的想法。

    接下來就是逛賣場了，沒聽過人家介紹還真不知道有這般玄機存在，相信回到台灣大概也可以如法炮製看看人家怎麼個布置法。這天在賣場買了些水果，水晶梨—看起來不是很好吃，但是汁多味甜，重點是價格便宜，10個只要大概7、8元。

    另外，還買了在西遊記裡面所提到的人參果，這就不便宜了，四條要10元。買回寢室之後便要品嚐，Stephen身先士卒吃了一個人參果，邊吃邊罵，像是在啃綠色樹根，Jacky也嚐了半顆，也是邊吃邊罵，想當然爾，剩下兩顆要由提議購買的我來負責，看著他們痛苦的表情，我怎麼願意吃啊？兩人掠下狠話，不吃完你就別想回台灣…..好吧，先放在冰箱了，原本想要趁他兩不在時丟掉就算了，可是苦無機會。

    就這樣人參果就一直放在冰箱，隔天問經理也不知道該怎麼吃，直到上了北京之後，無意間又提到了這檔事，Jacky老哥說人參果是人間致品，要放到很軟很軟才能吃。恩…總算知道該怎麼辦了。但是，人參果還是一直躺在冰箱裡面，因為我還是不想吃。第四天買的人參果一直到要離開的前一天，才在兩個人強逼之下，本想就含著眼淚往下吞，摸著看起來很像軟掉的蕃薯的人參果，撥開來露出黃黃的顏色，狠下心來吃了下去，味道不錯嘛，口感像是釋枷，味道有點香蕉的味道，真是僥倖啊。
    這天早上，我們往大潤發在上海的第二家分店，也是最大的店—揚浦店。先是跟孟店總經理聊，他是台籍店總，治人的哲學是『先把螺絲上到最緊，在慢慢的放鬆。』因此在揚浦店看到很嚴格的紀律，可能這是也是百家爭鳴之地吧，附近還有好幾家大賣場，不這樣也不行。第二位見的是人資部的經理，顧磊照例也談了一些關於上海人看到台籍企業的觀點。接下來，帶領我們參觀揚浦店的是客服部助理—小都，ㄜ—好吧，有點可愛。在偌大的賣場晃啊晃，人潮是比閘北店不惶多讓，甚至還有遊樂設施，看起來比較像『鴻利多』。而在見了最後、最風趣的食品部經理實地說明賣場的情況之後，在揚浦店用餐。

 
2000/01/19

    這裡的菜色，不知道是不是年關將近，員工吃的比較好，不過規矩還是一樣，飯填一大堆..沒吃完就丟，並不像孟店總說的『已經改善很多。』，相信這也是大陸員工的一大特色，大鍋飯心態，反正不是我的，不吃白不吃：上有政策、下有對策。

    用完餐，ROSS姐跟馬爺都還有事，就放風了，在請司機大哥載我們到復旦大學參觀一下，隔了幾天在電視上看到復旦大學的MBA竟然有MIT的教授助陣，在螢光幕上用英文侃侃而談。他們的學制是碩士要唸三年，今天剛好是第一批的MBA出爐，我是不知道其他學校的MBA是否這樣傑出，但就這屆管科所，好像沒這種人存在，如果不培養自己的競爭力，那可能很難在國際社會上取得一席之位。

    也許是放寒假吧，復旦裡面的學生看起來不多，時近下午四五點，但是看到每個學生提著兩瓶傳統熱水罐，不知道要做什麼，當時在想也許他們宿舍沒有熱水吧，不知道有沒有暖氣，不然在這種天氣，棉被好像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。傍晚決定在復旦的餐廳用餐，於是三個人選了家學生餐廳進去，oh my god人家用學生證刷卡扣錢，我們三個沒有學生證的，總不能跟別人借吧？只好硬著頭皮問一下，確定可以付現了之後，便準備要點餐，習慣性的要排隊，卻不知到從何排起，眼見著比我們晚到的人拿著熱呼呼的晚餐在享用了，只好跟他們一起擠，卻沒想到換成老闆不理我們了，機車咧。好不容易買了幾兩生煎，紅豆粥，在吃的時候發現，不管兩岸的學校都一樣，都是在剝削學生的，生煎都是皮。吃完了受罪飯之後，在出去晃晃。

    這下子看到學生拿熱水瓶做啥用了。還真的是去裝熱水耶，還有澡堂的存在，一群人搶著裝熱水，一時蔚為奇觀。接著在晃到了了籃球場，旁邊是宿舍，他們吊衣服的情況跟在電影上看到的香港一樣，用竹竿串成一串，推到窗外曬。在後來出太陽的日子，我們就看到了衣海飛揚的壯闊情況。籃球場上，那投籃的姿勢就跟看到的大陸甲級聯賽一樣，好聳的樣子。走過籃球場之後，出了校門往財經大學出發，問了一個很屌傲的女生，說要三十分鐘的時間。可是呢，問警衛卻只要10分鐘，決定就步行前往了。

    走啊走，看到路旁有人在賣炒飯，一個鍋子、一個火爐、一些飯、一些材料就賣起來了，還不止一攤咧，好神奇啊，真的是路邊攤。

    走到西南財大，無奈校門竟然關了，只好在對面市集晃一下，買了所謂的臭豆腐，我是覺得soso啦。時間也晚了，該回家了。終於等到一部大眾，在回程路上幸運的遇到火車，還真是長啊，害我們的里程表又多跳了幾塊錢，不過也見識到了大陸人勇往直前、不怕死的精神。這跟在早期台灣是一樣的，柵欄放下了還是拼命向前，恩，也許是我比較怕死吧。

2000/1/20

這天的行程很簡單，只要去見兩位Taiwanese in Shanghai 就可以了。第一位是隸屬於佳和集團的上海龍盟公司，我們見的是黃總經理，台南人，難怪有股親切感。也許是談得很愉快吧，在Amy得知我們此行目的之後，還特地為我們引見了三位台商。見完了Amy之後，要拜訪的，是在日本企業在上海辦事處的一個台灣經理人，這家公司就很難找了，在像重慶森林之中，好不容易才找到，一轉眼一個下午就過去了，公司地點距離華亭街很近，我們決定去第二次的華亭街冒險，年關將近，人潮洶湧，也是因為太多人了，所以商家都很硬，第二次依舊是空手而回。

2000/1/21

    排定的行程是去蘇州分店，八點10分的火車，終於要搭火車了，車票上的名目寫得是『特快空調軟座』，蠻炫的。預定七點半出門打的到車站，抵達車站時剩下10分鐘，三個人拔腿狂奔，因為沒想到上海火車站那麼大，進去還得安檢，X-ray在一旁侍候，過了這一關又是狂奔到候車室，很誇張的大，但這時候沒時間細看，往列車所在地繼續奔馳，火車太長了，又只能在固定的車廂上車，每節車廂都有服務人員在等著檢票，看起來蠻有趣的。發車前四分鐘，終於擠上車了，火車是雙層的，8：10火車準時啟動，沿途只停兩站，四十分鐘就到蘇州。

    下了火車，出了站，買了張地圖，只見蘇州店已經派人來接了，沿途風光與上海迥異，交通看起來也比較好，蘇州城正在規劃成旅遊城市，在天龍八部裡面提到的燕子塢，小橋流水依稀存在著影子，沿途建築的屋頂是傳統燕尾造型，只是看起來很奇怪，因為之所做燕尾的造型，是為了讓屋頂看起來比較不那麼沈重，但是一棟三、四層高的房子做這樣子就有點浮浮的，感覺不是很穩。

    十分鐘後，到達蘇州店，跟林店總聊完之後，也在店裡用膳，蘇州風味的大鍋菜，感覺起來比較清淡些。但是….不是很好吃啦。

    下午，由司機王大哥帶領我們去由蘇州，「江蘇園林甲天下，蘇州園林甲江蘇」蘇州園林是一定要逛的，落魄的張繼夜泊的寒山寺、唐伯虎的桃花庵、當然少不了蘇軾所題『吳中第一名勝』的虎丘塔。蘇州是一座古城，無數的古蹟會讓你熨帖著歷史定一定情懷，有古蹟必有題詠，大多是古代文人超越的感嘆，看得多了，也便知道這些文人大多也是到這裡來休息的。他們不想在這裡創建偉業，但在事成事敗之後，卻願意到這裡來走走。蘇州是中國文化寧謐的後院。

    我們的第一站是那千古名詩『楓橋夜泊』所在地的『寒山寺』，黃色的寺牆裡頭待的是當初勢利的和尚，酸溜溜的落地才子張繼夜泊在寺外的運河，若不是這般際遇，怎做得出『月落烏啼霜滿天，江楓魚火對愁眠。姑蘇城外寒山寺，夜半鐘聲到客船。』花了半小時的時間，在寒山寺晃了晃，站在張繼當初夜泊的橋上，遙想幾百年前的景象，或許是沒有那種心境吧，不覺得有苦味。進入寺門見到的惝著大大的肚子、滿嘴笑容的彌勒，寺內的鐘樓、鼓樓，曾幾何時變成了上樓付錢，撞鐘再付錢的地方呢？

    離開了寒山寺，往吳中第一名勝的虎丘塔行去，車上，也許是文化氣息感染了我們，開始有人在吟詩了，您看看這首詩有什麼不對的地方？『煙花三月下揚州，千里江寧一日還。兩岸猿聲啼不住，輕舟已過萬重山。』酷吧！覺得怪怪的，但又說不出哪裡出了問題，如果你有底子的話，應該知道哪裡出了錯。

    行至虎丘塔，這個吳王夫差安葬其父親闔閭所建的名勝，年代久遠，請了導遊幫我們解說，一路上從為什麼叫虎丘？因為山勢像虎，門口就是虎頭，階梯就是虎脊，而那矗立的虎丘塔便是大蟲的尾巴了。一路走上去，路旁有「試劍石」，傳說就是夫差試那干將、莫邪劍的地方，石頭像是被鋒利的劍劃過，一分為二。接著是「枕石」，像一塊枕頭的石頭，傳說預知生男生女，只要往上丟塊石頭，滾下來的就是弄瓦之喜。再往上是一個貞節牌坊，故事情節、動人心弦，只可惜忘了。貞節牌坊旁邊是個更可泣的故事，相傳吳王夫差為其父闔閭建完墓之後，陪葬了許多寶物，為了怕參與工程的工匠們洩漏出那墓中的機關，於是在那塊天成的大石頭上舉行宴會，在酒醉之後，夫差、狠心的夫差，指示了衛兵，『殺無赦』，狂歡的宴會血流成河，浸蝕到了石頭裡面，造成深淺不一的顏色。同樣的地方，幾百年後，達摩東來，在這裡講經，頑石點頭。

    在山壁上寫著『虎丘 劍池』，虎丘的『虎』字，因為年代久遠，被蝕掉了，後人倣其字跡重新題了上去，但型已不似，那「劍」字隱隱透出鋒利的筆觸，而「虎」字就圓滑的許多，因此後人往往稱之為『真劍池、假虎丘』。

    看西施與夫差共用的『照鏡孔』，兩人在這裡梳妝，用的是劍池的倒影。真怕西施一個不小心便跌入了劍池，跟夫差他老爸作伴去了。

    終於，到頂了。瞧！那斜斜的塔便是有『東方比薩斜塔』之稱的『虎丘塔』，只是此塔比比薩斜塔早建了幾百年。早期虎丘塔是可以上去觀光的，但是越來越傾，經過了幾次的維護之後，塔也就以安全的理由封起來了，沒有辦法上去一賭勝景。

    逛完了虎丘，該是往蘇州園林去了，蘇州總共大大小小兩百多個園林，我們所去的是『拙政園』。拙政園是全國４大名園之一，全國首批重點文物保護單位，建於明朝正德四年，1509年分為東、中、西園和住宅四個部分。在這裡停留了半個多小時，重點景觀就像是看還珠格格還是人間四月天裡面的場景，就差可比擬了。想想古時候的有錢人所建的莊子，現代的巨富還不一定能造得成，能在屬於自己的園子裡宴客、遊園，光是一處處的典故就可以耗個一整天的光陰了，對於俗夫鄙人如我們也只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，嘖嘖稱奇一番也就了事。

    在這裡一些廳堂都是原貌擺設，Stephen想要附庸風雅、感受古人氣質一番，於是，就跳進了那原本禁止進入的廳堂，做那違法的事。堂而皇之的照起相來了，為了朋友著想，只好勉為其難的擔任起那把風的角色囉。

    逛完了拙政園，也接近用膳時刻了，司機大哥把我們載回那四星級的麗都飯店之後，就此打散，晚上的計畫就再說了。回到飯店，說實在的，攤在床上真不想起來，但為了五臟廟著想，還是得出去找東西吃。JACKY陣亡在飯店，只好跟STEPHEN兩人又微服出巡了，這回出了飯店，沒有人帶了，東西南北就搞不清楚方向囉，繞啊繞，繞到了一處賣涮羊肉的地方，兩人在這一個禮拜下來早練就一番銅腸鐵胃，管他的，就吃吧，蠻特別的口味，不過貴了點，總共吃了19元。

    解決了晚餐，七點！逛吧，在STEPHEN訓練之下，不想走也得走，沒有效率又沒有效能，只能夠看看看看….反正走過街頭巷尾，總可以找到一些好東西，例如那蘇州的第一大百貨，沒什麼嘛，不過他們的機車賣的比我們還貴，繞啊繞，奇怪了，怎麼這裡這麼熱鬧？原來是到了有「小南京路」之稱的蘇州第一大街----忘記了街名。這一繞更加不知身處何處了，終於讓我找到了地圖，看了看，只能說一句『幹，繞了一大圈。』在回飯店的途上，又在一家書店裡駐足了許久，這裡的書賣的跟上海不一樣耶，一些比較奇怪的書都可以在這裡找到，像是村上春樹的書等…..這是在上海看不到的。

    晃完了蘇州城，回到了飯店，這時又有人提議要出去玩玩。（詳細情形再說啦！）兩點，回飯店睡覺了，因為明天ROSE會來蘇州店。

2000/1/22
    這天，賴床的特性又出現了，無奈，人家都已經派車過來接了，只好梳洗打扮一下出門了，今天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，不過這天天氣不是很好，既然到了蘇州，不去太湖晃晃好像有點可惜，於是就去太湖了，沿途看到范仲淹的肖像站在一個圓環，看起有點怪怪的。終於到太湖了，只可惜今天大霧根本看不見整個湖，經過了三個島，三座橋，那橋造的真是厲害啊，如果天氣好的話，非常的美麗，只可惜今天沒緣相見。聽司機大哥說，這裡在中秋節的晚上時分，真的可以見到三潭印月，尤其是那三座橋點燈之後，真是非常之浪漫。如果能住那裡的湖濱別墅，我想…那真是太完美了。

    晃完了霧濛濛的太湖，也差不多要回上海了，在回去之前，去吃了怪怪的『大娘水餃』這在蘇州聽說很有名，在上海的南京路也有分店，裡面賣的水餃還真奇怪，有蛇肉水餃、XX水餃..可以統稱『特色水餃』。在那裡點了客羊肉冬粉，結果一上來，那羊肉竟然是『羊腿』…MY GOD 真是奇怪啊。吃完了這頓『下午茶』。跟相關人員say goodbye之後，就回上海啦。

    回上海的途上，路上風景也漸漸改變，小橋流水的風光不再。高速公路上沒啥車子。進入了上海市，車子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。塞、塞、塞。好不容易回到了宿舍之後，盥洗一番，討論了一下星期天的行程，就睡覺啦。